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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从未走远

admin2021-01-25125

  题记:清明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献给天国的父亲,愿他永远安息。

  从确诊到离去,父亲和病魔顽强抗争了3个月零27天。阴阳相隔的伤经常啃噬着我,思念的痛反复纠缠着我,夜里经常做梦,梦到父亲和我捉迷藏在不一样的地方喊我的名字,我到处寻找,就是找不到!我急醒了,起身坐在床上空自叹息,久久难再入睡……

  小时候,家里穷,我淘气得要命。收获花生晒干后,大部分卖掉换成钱,一部分磨成油食用,还有少部分留做种子,又小又瘪的留下来给我们吃,到之后又小又瘪的也都吃没了。爱吃花生的我,有一次竟然在种完花生后趁大人中午回家吃饭时,偷偷把埋进地里的花生扒出来吃掉。父亲饭后回来,一看种过的花生地和原来不一样,再看我不自然的表情,当即怒喝一声“这地,怎样回事?”在父亲犀利的眼神下,我当即低头悔过,老实交代。原以为自己这一恶劣行径会招来一顿暴打,谁知父亲却表扬我诚实,是男子汉,敢认错、有担当,指出我这种做法(容易误农时、造成绝收)的严重性,并责怪自己没多留点花生……

  上初中时,我各门功课成绩靠前,加上老师的表扬鼓励和偏爱,我越学越爱学,成绩一向持续在年级前十名,按说考个师范院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知造化弄人、人算不如天算,初中毕业中考的几天躁热难耐,思想压力大,加上夜里睡不好觉,发挥失常,结果与愿望失之交臂。虽说我考上了重点高中,但是夜里经常失眠的毛病一向未见好转,且身体每况愈下。开学临近,爸爸为我牵肠挂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边带我寻医问药,想尽办法给我进行对症治疗;一边给我联系高中就读的住处,因学校离家较远,他担心我住群众宿舍肯定会影响睡眠,爸爸为我可说是煞费苦心。

  1992年12月我把高中重点课本打进背包,携笔从戎,带着青春梦想走进了部队。直线加方块的绿色军营,纪律严明,步调一致,到处虎虎生威、彰显勃勃生机,我如鱼入海,三个月集训,我认真学习,咬紧牙关刻苦训练,表现出色,考核优异,新兵下连前一天我直接被选调到教导队当文书。教导队优良的教学训练环境,也为我那时复习考学营造了许多便利的条件。因高中学的文课,理科成绩不好,周末和节假日,我把物理化学重新捡起来学习。不懂就问,天道酬勤。95年7月参加军队战士统一招生考试,我单是英语80分的试卷就考了72分,仅这科成绩就平均比所在团其他考生多了二、三十分,军考总分超过录取分数线36分,在全团一举夺魁。我英语之因此取得那样好的成绩,此刻想来还真要感谢爸爸教子有方的秘密。

  1995年8月25日我接到了军校录取通知书。那时农村没通电话,我急于把这好消息告诉父母,跑步到驻地邮局给家拍电报。当时家中没人,送报人就送到本村大队书记家,大队书记用高音喇叭广播,“特大喜讯:玉宽考上军校了!玉宽考上军校了!家长听到后速回家取电报,家长听到后速回家取电报”书记接连喊了五遍,山谷回音,“玉宽考上军校了”的声音,久久飘荡在整个村庄的上空。父亲正在地里锄草,工具没拿就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当时送农村电报要交5元送报费,爸爸情绪高兴,签收后就硬塞给了邮递员10块钱。这是之后我回家听妈妈说的,妈妈每提及此事,她脸上还抑制不住喜悦的表情,毕竟我是全村第一个考上军校的,父亲因此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也一向认为爸爸身体没什么事,像爷爷、太爷那样活到七八十岁根本不成问题。但是,造化弄人,事与愿违。2011年我因在外三地培训学习没回老家,没陪父母去体检,恰恰就是在那一年的七月中旬,一场大病让父亲再也没有站起来……

  父亲是第一批民办老师转得正,高中毕业时,他们这一届没发毕业没证,之后多亏有一张高中毕业群众照合影,让他的户口由农业户口转成了非农业,我们也跟着受益。父亲从事教学工作40年,有的当了大学教授,有的成了政府官员,还有的是金融、铁路等领域的工程师,甚至有的公派到国外去工作,乡镇、县市、省内外工作的都有,可说是桃李满天下。他也算是修成正果,两个儿子,一个考上了军校成了共和国军官,一个上了师范学院当了人民教师。

  多年来,我始终感觉父亲好像从未离去,至今我手机里还保存着他的电话号码,但我再也没有拨过此号码,我多么想这个手机号码能再给我来个电话并喊我的名字,我知道这个想法我是再也不会实现了……

  爸爸,您走得太早了,您退休才3年,往后该是尽享清福、游山玩水的时候!在乒乓球馆里和我一齐打球的师傅与您同岁,每次他循循善诱陪我对练基本功,我感觉他的身上仿佛有您的影子;遇到如您一般年纪的老人,我都主动让座并和他们攀谈,用心聆听他们的话语和教诲,感觉好像是您的声音一向萦绕在耳边。同时我也觉得在我背后始终有一双父亲关爱的眼睛一向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佑护着我,冥冥之中感觉父爱从未离我远走……

  清明时节雨纷纷,鲜花朵朵祭亲人。“谢谢您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我是您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了……”深夜我听着筷子兄弟唱的歌,最后整理完毕写了很久思念您的文字。爸爸,我们和妈妈此刻都挺好的,请您放心吧。

  父亲,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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